皇宫里,二皇子气得不行。他知道正月三十的晌午大雪会停止,他想通过自己一人血祭上天,让皇上对他彻底改观,为了江山社稷能够改变皇上的执念。没成想,老七那个混蛋坏了自己的好事,把所有成年皇子都弄去祭天。
老三更会装,带病斋戒,带病血祭,抢去了自己的风头,让街头巷尾传颂。如今,在老百姓眼里,三皇子的口碑已然到了一个新高度。难道皇上真的改变了过去的执念,开始为老三铺路?
二皇子内心忐忑不安,怕自己这步好棋反倒帮了老三的忙。
只不过,雪灾虽然结束了,但气温又骤然上升,似乎一下子从寒冷的严冬进入了温暖的春季。许多老人或是孩子抗过了最难挨的雪灾,却在天气骤暖后生病,又死了许多人。
二皇子记得前一世也是这样,特殊的气候至使辽州出现瘟疫,而楚广开就是这次去北边视察出意外而亡。
面对气温突然升温,皇上下旨,各地要做好灾后各项重建事宜,特别是疫病的防治,那些因为雪灾而死的人和牲畜,要赶紧掩埋和处理……
陈阿福没多关心国家大事,回定州府之前,她要把该拜见的人家拜见了。
二月二日,陈阿福领着两个孩子去了伪外家——江府。
江氏会做人,江氏的娘家人依然会做人。他们把母子三人当亲外孙女和亲重外孙子一样看待,还让人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。
江大人是太卜寺卿,虽然是从三品的官,但职位不算重要,真正手眼通天的人不会买他的面子。陈世英出事后,他求了许多人,却没有一个能真正能帮上忙的。就连见陈世英一面,也是求到楚家这里才见到的。
江老夫人抱了羽哥儿和明哥儿,还给了他们不斐的见面礼。之后便拉着陈阿福的手说道,“你母亲给我来了信,说还好有你和外孙女婿,你们照顾他们颇多……”
陈阿福真诚笑道,“母亲贤淑良善,岚弟弟和晴妹妹也懂事,我们相处得很好。”
江老夫人抹了抹眼泪说道,“我家的这个二丫头从小就良善,懂事,只是前些年命苦,还好后来遇到了你爹,可是……”
一说起陈世英,江老夫人就更伤心了,哭出了声。陈世英是她最喜欢和骄傲的女婿,却遇到了这种事。
陈阿福劝着江老夫人,“天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……我爹是能臣,这是上天锻炼他的意志也不一定。我爹也是这么认为的,他的情绪还好,并没有被打挎。”
江氏的嫂子江大夫人赶紧劝道,“老太太看看,你外孙女也是这么说的吧?我家大爷也是这么说的,二妹夫有大才,是能臣,他将来要得重用,就要先磨砺他一番……”
老太太听了,才好些。
吃了晌饭,又坐了一会儿,陈阿福和孩子们回了家。
刚到竹轩不久,老侯爷和楚侯爷就来了。今天天气比较暖和,楚侯爷没戴帽子,赫然看见他的前额上有一条新鲜疤痕,应该是不久前打出来的。疤痕又粗又长,像条红色的蚯蚓爬在前额上,极其狰狞可怕,吓得陈阿福愣了愣。心里也痛了痛,这么大的疤痕,不知道是用什么打的。
楚侯爷当得上中年帅哥,这条伤疤可是破坏了整体美感。
楚侯爷的脸先是阴得扭得出水来,戾气很重。但一看到床上的小哥俩,表情立即平和下来,眼里也有了温度。还从怀里抽出两块碧玉挂件,让他们的妈妈收好。
小哥俩已经睡着了,楚侯爷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。
老侯爷对陈阿福说道,“去整治几个可口清淡的小菜,再把老三叫来,我们爷几个喝一盅。”
陈阿福点头,领着花妈妈和丫头去厨房忙碌。
现在是冬季,又才遭了灾,家里米面不缺,可要整治可口的小菜却是不易。新鲜蔬菜只有萝卜和白菘,陈阿福自己发了点豆芽,种了点蒜苗,还没敢放燕粪。
因为楚侯爷脸上有伤,不能做卤菜和海鲜,就更难了。她想了一阵,做了板栗烧鸡,酸菜鱼,香酥鸭,酸菜鸭血冻豆腐,梅菜扣肉,蒜苗炒腊肉,香酥腐皮卷,素炒双色菇,爽口木耳,蒜香豆芽,鲜汤煮白菘,萝卜猪脚汤。
她趁上恭房的时候,进空间要了眼屎巴巴那么大的燕沉香绿叶,这东西能美容,希望老帅哥的疤痕不要留得太明显。她把绿叶放进泡酒里,酒味大,能掩盖一些绿叶的香气。还因为泡酒里她之前放了点燕沉香木渣,本就有点特殊香味,再加点叶子也不显。
她不仅让人请了三老爷,还把三夫人和楚令卫、楚令智都请来了。
知道他们三个男人有要事相谈,就安排他们在西侧屋里吃,而陈阿福、三夫人和楚令卫兄弟则在东侧屋里吃。
三夫人跟陈阿福咬着耳朵,“大伯额上的伤肯定是荣昭打的。”又气道,“大伯的涵养好。若我在旁边,肯定大耳刮子抽她。什么东西,拚死拚活夺了来,却不知道珍惜。”
陈阿福也怀疑是荣昭打的。不知他们怎么了,居然大打出手。要是金燕子在外面就好了,再让它领着群鸟去拉粪。
饭后,楚侯爷让陈阿福在回定州府之前去公主府一趟。她是名义上的儿媳妇,走之前,于情于理必须去给荣昭和楚侯爷见个礼,不能让外人抓住把柄,但不要带孩子去。并让她放心大胆地去,他会在府里等她,不会再出现突发状况。
陈阿福一听要见荣昭,头皮就发麻。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