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笙歌醒来的时候枕边的人早已离开了。她揉了揉双眼,看着他睡过的地方,一时间发起了呆,总觉得昨晚的事情好像一场梦,但却又是真真切切发生了。
想到昨晚温存的一幕,笙歌羞得脸红了起来,忙打住思绪,不再想下去。
这时拾锦在外面轻轻推开了门,见她醒了,微愣了下,忙走过去。
“小姐,您醒了。”声音是隐藏不住的喜悦,然后转身去箱子里拿衣服。
笙歌回过神,问她:“眼下什么时辰了?我睡了多久?”经过了昨晚一夜的折腾,她整个身子都像散了架似的,有气无力。说起来这都是怪顾以澂,要不是他昨晚折腾了她一夜,以至于到后半夜才昏沉入睡。
拾锦边拿着今日要穿的衣服过来,便回道:“回小姐已经日上三竿了。”
笙歌猛得一惊,都已经这个时辰了,她竟睡了这么久,她有些嗔怪对拾锦说道:“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?”这她随即叹了叹气,“这个时辰过去给大夫人请安肯定是迟了。”
自打嫁到顾家,她一直谨遵外祖母的教诲,每日向张氏请安,渐渐地已成了她日常的习惯。
拾锦回道:“大小姐请放心,今早韵云居的紫竹姑娘过来说今日的请安,大夫人那边说免了,让您今日不用过去了。”
笙歌闻言,微愣了一下,抬眸看到拾锦抿嘴偷笑起来,慌然明白了过来是怎么一回事,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:“大夫人那边是怎么知道的?”
拾锦自然明白她问的意思,便回说:“昨个夜里姑爷留宿大小姐您这的事,今早府里的人都在私下里说着,大夫人是顾家的主母,管理着府里内院的大小事情,没有理由不知情的。”
看来是知道了她昨晚和顾以澂……所以今早才命贴身丫鬟紫竹过来传话,张氏这是体恤她。只是不知怎的,她脸一下子红了。
母亲走的早,她又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,两个丫鬟又未出嫁,自然不懂这些,她着实不知道应该去跟谁说她现下的心情。
既然张氏那边传了话,她也就不必为了过去请安而匆忙准备。笙歌看了看拾锦手上的衣裳,问道:“怎么你一个人,素织那丫头去哪了?”
拾锦笑说道:“回小姐,素织见您睡得正香,干完了活,就去找若秋那丫头唠话去了,自从蓉淳的事后,两个丫头现在关系可要好了呢。”
笙歌点头道:“素织性格活跃,与内敛的若秋倒是互补了,既然能玩到一块去,也是好事,由她们去吧。”顿了顿,看向拾锦,打趣说,“不过,听你这说话的语气,我怎么闻着一股子的酸味?莫不是怕素织找到了要好的姐妹,担心与你关系疏远了。”
拾锦想起刚才自己偷笑的事情,知道大小姐这是故意同她开玩笑,她努了努嘴,说:“奴婢才不羡慕呢,奴婢一心只想着把大小姐伺候好了。至于素织,您倒也不必担心,我两从小就在您身边当丫鬟,这感情自然也是深厚的。”
的确,拾锦说的这些却也是事实,两个丫头服侍她这么些年,倒是却未曾见两人红过脸,甚至发生过不愉快。
笙歌笑了笑,没有再说话,而是指了指她手里的衣裳,示意她为自己梳洗。
已经睡得很迟了,再起来晚了,这府里的下人们还不定怎么想。她自己倒是不是很在意,不过总归不太好,她可不想成了别人时时关注的焦点。
不一会儿,笙歌便已梳妆打扮好,说到打扮,倒也并未刻意去打扮,只是略略施了粉黛,佩戴了点简单的首饰罢了。她一向不喜欢浓妆艳抹,我觉得自然一些比较适合自己。
即便是这样,镜子里那张绝美的容颜,让一旁的拾锦忍不住称道:“小姐,虽是简单的打扮,也难以隐饰这天生自丽的容貌。奴婢之前听苏家的下人们说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大美人,别说,小姐眉宇间的神韵倒是像极了夫人。”连她一个小姑娘都看得一时入了神更别说那些男子见了,想必姑爷也不例外吧。转念一想,她自觉自己说错了话,夫人已经过世多年,她还在这个时候提起,这不摆明了是想惹大小姐想起那些伤心的往事,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拾锦心中顿时自责起来,见笙歌沉默起来,她低声道:“奴婢失言了,是奴婢不好,不该这个时候提起夫人的。”
笙歌失神的注视着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,其实像母亲,她并未觉得不好,反而对她来说是一件欣慰的事,最起码人走了,她和母亲还有些相像的地方。她记得外祖母每次看自己的时候,眼里总是流露出异样和激动的神情来,她心里明白,这是她和母亲有些地方长得相像的缘故,以至于让外祖母都误以为自己便是年轻时候的母亲。
过了一会,她抬手摆道:“无妨,你也是无心的,我虽时时念着母亲,但在这里也不是提不得,莫要觉得母亲对我来说是个忌讳的事,就说不得了。”
拾锦点点头:“小姐说的意思,奴婢都明白了。”
笙歌便继续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,没再说话了。拾锦便转身将凌乱的床被收拾一下,掀开被子时,突然停住了手。
笙歌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去,发现拾锦目光正盯着一处看,她探了探身子,瞧着是被子红了的一块,这是女子清白的见证。
女儿家的娇羞瞬间隐藏不住,笙歌有些不好意思,反观拾锦,当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,羞得脸一下子通红了起来,故作淡定的准备继续收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