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,将疑犯林殊拿下!”
慧王一声令下,浩宇巡天舟的光束自天穹降下,一行十数名面容刻板的天镜司执事出现,为首的赫然是新晋掌镜使尹秋忆,手持镣铐,直接向林殊身上套去。
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林先生有国士之才,孤绝不允许你这么做!”
“老三,这朗朗乾坤,容不得你颠倒黑白!”
“三哥,天镜司向来不涉党争,你竟敢公然结党营私,置父皇,置大夏国法于何处?”
麟王不改翩翩风度,烈王暴怒痛斥,齐王则阴恻恻地反扣帽子,三位皇子的反应,将他们的一贯作风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然而没用。
“父皇曾有言,事关前朝余孽,一切可事从权急,经过天镜司调查,林殊若是清白,孤自会还他以公道,还不速速拿下!”
李乾风气息激荡,以一敌三,硬抗三位兄弟的威压,展现出了深不可测的修为,大手挥下,四方更遥遥有所呼应。
麟王三人见了,目光顿时一沉。
这里是惠州,慧王李乾风的掌控地,返虚之下,即便有天道盟庇护,他要谁三更死,不会留人到五更。
再加上这顶事关前朝余孽的大帽子扣得确实歹毒,曦皇曾有言,宁错杀勿放过,如楚枫当年在前朝密藏外,若无夏晨曦的庇护,绝对被单侦所害,还不会受到任何惩治,反倒有所嘉奖,这正是高层的态度。
慧王以此为由,只要将林殊抓进天镜司内,还不揉圆搓扁,任由拿捏?
到那时就算麟王等人也发动自己在天镜司的势力,施以营救,恐怕林殊也会被折磨得半死不活,没办法辅佐他们了……
咔擦!
于三位皇子眼神的威逼下,尹秋忆心惊胆颤地将天工司特制的枷锁给林殊套上,此物能够封闭武者的真元和本灵,除非修炼到感魂境,以神魂之力才有机会解开。
林殊虽然智谋深远,手段高妙,但修为明显还没到那一步,一经束缚,头发披散,又被尹秋忆粗鲁的推搡,哪怕神情淡然,唇角似乎还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在他人看来,却也再无方才的高雅风姿。
“可惜了这麒麟之才,出世的不是时候啊!”
目睹这一幕,各方或为之感叹,或幸灾乐祸,就连三位皇子也默然下来。
也罢,终究是一个意外变数,失了也就失了,反正大家都没得到,此时还未到与慧王图穷匕见的时候。
“且慢!”
眼见着林殊就要被押下,一道大喝声突然响起,众人侧头望去,发现居然又有一位皇子登场。
只是相比起麟王、慧王、齐王、烈王这四位公认势力最雄厚,优势最明显,希望也最大的皇子,来者的气场就差远了。
那是一个只有十三四岁大小的少年,唇上长得淡淡的绒毛,稚气未脱,虽然眉宇间已初见锋锐,也有些少年老成的沉稳气度,但显然没有历经过多少风霜。
迎着四位皇子审视的目光,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,有着些许慌张,行礼道:“见过诸位皇兄!”
“原来是十弟,你不在学宫里用功,来这里做什么?”
慧王开口,那漫不经心的语气,显然没有将来者放入眼中。
因为这正是曦皇最小的儿子,十皇子裕王李玄旭,刚刚及冠,哪怕受到宠爱,但由于年纪太小,势力依旧最为弱小。
他有什么资格,来凑热闹?
“回三皇兄的话,我不得不来,否则吾家先生就要蒙受不白之冤了!”
裕王说话一板一眼,恭敬有礼,但所说之言却让慧王微微变色,拂袖怒道:“休要胡言乱语,谁是你的先生?”
“林殊是吾先生,曾受王府所聘,来历清白,有文书可证!”
真正与权势滔天的三哥正面对上,裕王反倒冷静下来,不亢不卑地回道。
“你很好!”
慧王心中一咯噔,取来文书一扫,就知绝无造假,冷冷地望着这个自己以前一直忽视的弟弟,眸子中的寒光凝如实质。
文书经过六部审核,宗人府签印,自然不会为假,但这林殊也不可能真的是裕王的先生,想必早就有所准备,有了联系!
可为什么是他?
难道这麒麟之才真正想要辅佐的人,是最小的裕王?
别说慧王不解,其余三位皇子看着为林殊出头的裕王,眼中也流露出一抹隐藏得极深的不屑之意。
本身修为连夺命境都未到,母妃家族实力又是平平,你拿什么与我们斗?
简直是不知所谓!
“小十,别胡闹了,来了惠州,还不去看看你姐姐?”
下一刻,齐王眼珠一转,突然说道。
此言一出,别人倒还不觉得什么,最工于心计的慧王恍然大悟,看向一直袖手旁观的楚枫,果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怒火。
裕王除了是曦皇最小的儿子外,还有一个身份,乃是清萝公主一母同胞的亲弟弟,两人的关系可谓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李清萝那时寻找天机秘钥,立下功绩,未尝没有为裕王铺路的想法,毕竟按照正常情况,曦皇还有五十年在位时间,世事难料,等到立太子时,焉知裕王就完全没有机会?
可正由于天机秘钥的问世,让大夏皇朝和天道盟的实力失衡,才有后来的撕破脸皮,刺皇一击,最为宠爱的父皇重伤,李清萝姐弟一下子失势,几乎看不到希望了。
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,李清萝身陷天颜宫,却又能于北境发大宏愿,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