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若华幽幽道:“我有几个同学在县城工作,她们早就跟我说,嗯……王月英的运气不好,最近总是倒霉,不是莫名掉河里被你救,就是被狗咬被你救,要不然就是从山坡上滚下来,正好被你救。”
徐茂林闭着嘴不说话。
“还有,他们说你这几个月往王月英家抬免费抬了两次,送面条送了三次,其它各类肉之类的也有几次,还带她去饭店吃饭好几次。”
赵建国和黄素珍:“……”
赵玉兰拼命捶腿:“这就是个,就是个……哎哟我的儿哎,她那是勾引你呢,你可不能上当!”
徐茂林脸色阴晴不定,忽然也有些不安,这些事明明只有他和月英知道,方若华怎么知道的?难道,真的有一些自己不知的传言?
方若华闭了闭眼,故作疲惫:“我当然相信你,而且那些确实是意外,为此专门求了我同学好几次,给他们买了不少东西让帮忙控制一下,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乱传,徐茂林同志你尽管放心,我这几个同学很靠谱,事情都过了半年,目前你在你们单位应该也没听见什么吧?”
徐茂林:“……”
原主前些日子确实经常往外面跑,神神秘秘的,为此赵玉兰还很生气,现在一想,不禁有些愧疚,那时候自家这儿媳妇原来是去求人帮她儿子去了。
方若华说得很简略,没有提具体的详情。但是赵玉兰和徐茂林一下子就信了。
尤其是徐茂林,他和王月英的隐私让人拎出来说了一遍,心里再觉得清清白白也很不自在,恨不得赶紧转移话题,怎么可能细问。
方若华神色晦暗:“意外这种东西最不可控,我最近就觉得或许是老天觉得你和王月英是命定的夫妻,所以才要故意制造机会,人胜不过天,我觉得你迟早还得重新喜欢上王月英。”
赵玉兰急得满头大汗:“不会,不会,我们茂林没这么糊涂。”
可是徐茂林也不知为何,却恍惚了下,竟没有第一时间反驳,而他回过神要反驳的时候,方若华转过头去也不看他,只看着赵建国:“伯父,我方若华是个要脸面的人,我也不想我的丈夫,甚至是我的前夫有什么污点在身上,那会让觉得丢人,如今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,趁着现在还来得及,两个人赶紧把婚离了,以后徐茂林同志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王月英同志在一起,即便接下来还有各种误会也不怕了,要知道意外这种东西,不可能每一次发生的时候都没人看见,万一之后它继续来,让好些人都看在眼里,到时候说是误会,也要看有没有人相信!”
一群人目瞪口呆地听着她说,居然还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。
方若华冷笑:“再说,我也想明白了,我们结婚近三年,见了统共没有三次面,他把我娶回家以后就扔下不闻不问,我还得在徐家伺候公公婆婆,还有他和王月英同志两个人的儿女,眼下已经确定徐茂林同志的心不在我身上,我要多不要脸,还厚着脸皮不离婚非得留下!”
赵建国和黄素珍登时更同情若华,一颗心也歪了,虽然还不怎么赞同离婚,毕竟眼下这时代,离婚对女人的伤害太大太大!
一提起离婚,谁不当是毒蛇猛兽,大家都是劝和不劝离。
赵玉兰一拍大腿要哭嚎。
方若华冷静地道:“最好不要哭太大声,这事好说不好听,咱们悄无声息地把事情办了,能少几个人知道就少几个人知道,对徐茂林同志好。”
赵玉兰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徐茂林苦笑,他自然明白,离婚这等大事想不让人说闲话根本不可能,他要再离一次婚,能在单位闹半年笑话。
如果换做半年后,徐茂林肯定不会考虑离婚的事,因为那时候他立功受奖,很有可能升官,但是现在他只是小兵一个,还没有什么力求进步的心,至少还没有想的那么功利,那么深远,所以他当真犹豫起来。
说白了,徐茂林私心里终究惦念王月英,这一年里,他日日照顾王月英,感情比当年还是夫妻时都要深刻,也许是失去了才知道遗憾,才懂得珍惜,他只要想起王月英便心里发暖,脑袋发热。
方若华不等所有人想清楚,就在大家脑子里一团浆糊的时候,斩钉截铁地道:“这婚我离定了,我相信徐茂林同志也同意我们和平离婚,不要闹得领导们插手最好。”
她说话不带一点烟火气,却不自觉让人心惊害怕。
黄素珍连忙过去拉着她的手劝了大半天,能劝的都劝了,便是孙月香也急得满头大汗,赵玉兰更是第一次变得慈眉善目,方若华还是坚持离婚。
然后这婚到底还是离了。
徐茂林犹犹豫豫,既不肯轻易说离,又连句暖心话,保证的话也不肯说,赵建国看他的模样,心里都觉得方若华要是不离婚,以后的日子简直没办法过下去。
赵玉兰到是因为方若华不带烟火气的各种暗示,暗示要是不让离,就会闹得徐茂林在单位名声尽毁,或者不结婚以后她儿子还有可能因为作风问题出事,她心惊肉跳的也就没有哭天喊地。
一个月以后,离婚手续正式办完,方若华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,老徐家难得也没为难,还分给她锅碗瓢盆什么的,甚至还给了她半袋子红薯面,甚至连家里那只老的快走不动的老公鸡都给了她。
这可是稀罕东西,眼下和粮食沾边的,就没有人舍得轻易给别人,何况是肉!一个月里,赵玉兰到越发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