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玉和唐解一走,正厅中只剩下纪宁和赵元容,还有一些姑娘,无论赵元容之前对纪宁的态度如何,现在她都跟纪宁是共同进退的。
赵元容打量纪宁一眼,虽然她神色有些不善,但还是把酒杯放下下去。
“请诸位小姐先退下,在下有事情跟文公子商谈,之后再请诸位小姐过来一叙!”纪宁说着,将唐解给他的一千两银子随便打发下去,道,“这些就当是给诸位小姐买胭脂水粉的银子!”
原本这些女人留下来,还以为自己是留错了,都想跟着韩玉和唐解进房去多得一些赏钱,谁知道纪宁这边比她们想象的要大方的多,纪宁直接打赏出近一千两银子,众多青楼女子都是很高兴,站起身来领了银子,退出房外,就连卿如想留下来,也被纪宁摆摆手,让其离开房间。
等厅堂中只剩下二人之后,赵元容轻叹道:“隔墙有人,你是想在这里跟我商量一些事情吗?”
纪宁微微一笑道:“文公子何必担心呢,越是在这种公开场合商量事情,越是安全,这就是所谓的等下之黑,没人知道我们会在这么公开的场合,商量重要的事情!”
赵元容道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说惠王谋反的事情!”纪宁直接了当道。
因为纪宁说的太直接,赵元容还有些不太适应,她看了外面一眼,回头瞪着纪宁道:“你是想让人听到?”
“其实这里没人会故意偷听客人的探花,再者这里的封闭性尚可,这么说吧,惠王准备用下毒的方式,来危害陛下的安全!”纪宁道。
“你是说……国师?”赵元容深通皇宫内外的布局,即便惠王想从御膳房来下毒,对皇帝也不会形成任何影响,唯独皇帝所服用的丹药,是没人敢去品尝和试药的,出问题也必然是在丹药上。
纪宁微微点头道:“我通过观察和跟踪,知道国师一直在用一些民间的古方,在提炼类似于大力丸的丹药,陛下服用之后,短时间内是有强身健体之用,但久而久之,会因为丹药中一些重金属,而产生中毒!”
“什么……重金属?”赵元容不理解纪宁所说的名词。
“细微的东西,跟你解释不清楚,但现在你要知道,陛下本身已经慢性中毒,但还不至于到危害性命的地步,因为国师很可能是宫中冯先生找进宫门的,而冯先生名义上是五皇子的人,其实他跟惠王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,这人的目的,并非是飞黄腾达,他似乎是想迫害大永朝的皇室中人!”纪宁道。
赵元容蹙眉道:“你从何处得知?这些事情,我自己都调查不到!”
纪宁道:“我已经私下里去见过国师,并且将他要加害陛下的事情如实相告,他这才知道自己被利用,但我料想,他未必会听信我的恐吓,而且他现在很可能会身不由己,一旦冯先生知道这件事,便会加快加害的步伐,不会等到封禅大典那天就会出手。现在崇王还在背地里筹谋,崇王的危险,要远超惠王,现在崇王准备用什么手段,我还没调查清楚,但料想会比惠王更加可怕和狠毒!”
“那怎么办?”赵元容思索之后,才紧张问道。
在此时,赵元容也顾不得去计较纪宁跟谁发生什么关系,皇室的安危才是她优先考虑的事项。
纪宁轻叹道:“要让陛下防备,是很困难的,而现在你身边可用的人又不多,能维持宫中秩序的,其实是太子。只有让太子知悉这件事,将他的力量调动起来,才能化解宫中的这次危险,我盘算过,如果跟太子知会这些事之后,让太子先下手为强的话,能控制国师和冯先生是最好的!”
“纪宁,你去威吓国师,为何不先跟我商量一下?这件事事关重大,如果被国师、冯先生或者惠王的人知道是你做的,你还能有命吗?”赵元容有些埋怨道。
“你多虑了,其实国师自己出宫,也是小心谨慎,因为他做的事情并不是正大光明的,此人只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,甚至身上还背着几宗官司,此人是蝇营狗苟的小人,真正幕后元凶,是那冯先生,这冯先生精通许多巫蛊之术,虽然未必会见效,但他所使用的毒药却必然是奇毒无比,我相信冯先生要加害陛下易如反掌,只是他不想牵扯到其中,必然要找个替死鬼出来,这个替死鬼就是国师!”纪宁道。
赵元容还是有些不理解道:“纪宁,你说冯先生是惠王府的人,那他为何会跟李国舅兄妹走的很近?”
“因为惠王准备扶植五皇子当傀儡皇帝!”纪宁直接提出了自己的大胆假设。
赵元容颇为惊讶,这跟她之前所调查的情况完全不同。她紧张道:“你作何会有如此的判断?”
“很简单。”纪宁道,“即便陛下蒙难,在朝中有太子,有五皇子和众多年幼皇子皇孙的情况下,怎么也轮不到惠王登基,那惠王登基是名不正言不顺,他无法在短时间内控制京城的军事大权,必然要利用朝中人来给他控制局面,李氏兄妹,就是最好的人选!五皇子的最重要价值,不是他的睿智,而是他正统皇嗣的身份,惠王可以利用扶持五皇子,来跟李氏兄妹合作,将太子一派打压,随即让五皇子来登基,到那时,李氏兄妹必然要铲除惠王,此时惠王再做出反击,杀了五皇子和李氏兄妹,朝廷再能威胁他地位的,就只有崇王一派。”
赵元容分析纪宁的话,她对此也只能表示认同。
朝廷很多事,跟纪宁所说的一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