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摄政王高渐离,见过新帝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高渐离单膝跪于太和殿前,郑重的行着君臣之礼,看上去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。
可是周围的朝臣却觉得很是怪异。
新帝登基,摄政王身为皇叔过来无可厚非,可是他们怎么觉得摄政王这架势不是像来恭贺,却是像要……抢亲?
高渐离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掌,眼底一片阴沉,浅色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,说实话,他现在有点想杀人。
高渐离站起身来,满身的杀气,惊骇的一旁的守卫不由自主的扣紧了手上的刀剑。
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,突就觉得有些可笑,那可是堂堂战神,即使赤手空拳,他们又会是对手吗?
好在,高渐离虽然向着高佐靠近,但是他停下的地方,却是三朝元老的面前。
“真是许久不见了,老师。”高渐离对着三朝元老欠身行了一记师徒之礼。
“不过是后辈的登基授印,实在当不得老师如此受累,”高渐离道,“若是老师不嫌弃,学生愿代为劳累。”
三朝元老只是年纪老,心里又不傻,他摸了摸胡子,看了看眼前的高渐离。
他确实曾经教导于他,可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冷静睿智出名的燕王殿下,会有如此“争宠”的时候。
是为了这女子?
对了,她好像叫做神女来着。
关于神女的传言他也听过许多,虽然一直觉得夸大其词,但是……
三朝元老看了看面前的青司,宠辱不惊,虽然被皇帝看中是每个女人都想要的事,但是她似乎有些排斥和厌恶。
看来,这神女与新帝之间的传言,也不见得是真。
“你是他的皇叔,这印你自然可以授得。”
三朝元老说着像个关爱后辈的长者般,拍了拍高渐离的手臂。
“加油。”
高渐离听得一笑,“学生会的。”
见三朝元老退下,佴俢当即对着高渐离呈上托盘。
高渐离对托盘上的传国玉玺视而不见,不过就是一块仿出来的赝品,即使是真的他都不在意,又何况是一块假的。
高渐离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高佐,他一句话都没说,眼中禀冽杀气却是犹如实质般向着高佐,倾天涌去。
高佐很明白,现在的他身为帝王,高渐离并不敢在众目睽睽下对他怎么样。
可是在那杀气腾腾,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神注视下,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感到胆怯,畏惧。
就好似,他隐在心底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,被对方一一掀出,暴露在人前。
紧握住青司的手掌缓缓松开力道,如此机会,青司当然不会错过,她毫不费力,就把自己的手掌从高佐那里挣脱出来。
说实话,她愤怒到了极致,若不是场合不对被她狠狠压抑,她真不知自己能做出什么来。
一切都是为了日后……
青司看看两人,就要退下,却在路经高渐离面前时被人拉住了手掌。
“有些事你自以为是对的,但未必是对的,但有些事,你明知道不对,就应该立即停下。”
高渐离一手拎起玉玺,将握着青司的手掌放到了玉玺之上。
青司的眼底闪过愕然,他竟要自己与他一同完成授印?
别说这授印只能由德高望重之人承担,他高渐离不仅是新帝的皇叔,更是战神,由他授印也就罢了,可是她一个女子也胆敢参与授印……青司不用想,也能猜到群臣此刻被“天下之大不韪”占据所有思维的脑袋,有多混乱了。
高渐离却觉得无所谓,青司的确是女子不假,可是在他心里,她一直都是他的王妃,他独一无二的妻……
“希望皇侄以后能成为一个知对错,懂事理的明帝。”
高佐看着被两人托起的玉玺,这本该是他人生当中最为得意的一刻,可是因为这人的出现,将他所有的好心情挥霍一空。
他真想就此剥夺他的兵权,收回他的封号,然后将他幽禁至死,可惜……他还需要他摄政王的名头,去让梁王忌惮。
“多谢皇叔,朕一定铭记在心!”高佐沉声回着。
他接过那玉玺在诏书上狠狠摁下。
玉玺一扣,群臣再次三呼万岁,而就在这朝贺声里,高佐带着怒气与回击的声音在太和殿前清晰的想起
“自今日起,该年号“成康”为“建元”,另,朕有今日,介是天狼神冥冥之中指点。”
高佐指着太和殿的方向道,“为感怀天狼神的眷顾,朕决定,将在太和殿后盖起一座九重祭塔,日后,朕将会与百姓一同信奉天狼神!”
老实说,高佐确实除了一个不怎么好的主意,盖塔不仅劳民伤财不说,只说这九重的祭塔又是那里这么好建的。
可是,现在正处于高佐新帝登基意气风发的时候,谁都不会没眼色的去拒绝他。
不过就是一座祭塔,谁知道那个猴年马月能够盖完。
“吾皇英明……”朝贺声里,高佐眼带得意的看着神女。
等着吧,只要这祭祀塔一旦建成,你,就是我的。
当新帝登基,大赦天下不说,还减免赋税两成,百姓欢呼的时候,那些曾经被青司引导信奉天狼神的百姓,也越发坚定心中信仰。
你看,就连新帝都相信天狼神,还要专门去盖祭塔。
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信服的吗。
许是心情好,季正弘在外多喝了两杯,回来的时候有些晚了,路过管瞳的院子发现灯还亮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