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授受?”

很显然,小贺氏命白芷偷走端木纭的荷包,就是为了把荷包交给杨三公子,造成二人私相授受的把柄,让祖父端木宪不得不应下这门婚事,其心险恶。

闻言,白芷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,“扑通”一声跪了下去。

端木纭也斜了白芷一眼,明艳的脸上似蒙了一层冰霜,冷哼道:“除了这等龌蹉心思,还能有什么?”

上次在花园“偶遇”到那杨三公子后,端木纭就在提防小贺氏会再玩什么别的花样,暗中吩咐张嬷嬷和紫藤留心整个湛清院,别让人钻了空子。紫藤发现白芷前几日行事鬼祟,就悄悄地与端木纭说了,端木纭干脆“顺势而为”……

端木绯眯了眯眼,清亮的大眼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怒意。

小贺氏实在歹毒至极,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暗害端木纭,若是真的让她得逞,就算端木纭不嫁去杨家,这名节上肯定也会有了瑕疵。

“蓁蓁,为这等小人气坏自己不值当。”端木纭看出妹妹的气恼,柔声安抚道,“如今二婶母算是自作自受,害人不成反害己。”

要是小贺氏没起这等见不得人的心思,也连累不到端木绮,现在这烂摊子就要她自己去收拾了!

想着,端木纭眸中幽光明灭,晦暗幽深。

而她,也该清理一下门户了。

白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,脸上的血色全数褪去,重重地对着青石板地面磕起头来,“姑娘饶命!姑娘饶命!奴婢知错了!”

然而,端木纭已经对白芷无话可说了,她转头吩咐张嬷嬷道:“张嬷嬷,你去把钱牙婆叫来。”

“是,姑娘。”张嬷嬷急忙应道,恨恨地瞪了白芷一眼。这丫头真是没良心,亏大姑娘提拔她做了二等丫鬟,谁想竟然是个狼心狗肺的!

“咚咚咚……”

白芷磕头的动作更猛了,没几下就把额头磕得青紫一片,还隐约地渗出血来,求饶声、哭泣声此起彼伏,一张小脸上更是眼泪鼻涕糊成一团,“姑娘,您留下奴婢吧。奴婢知错了!”

像她这样在大户人家犯了错的奴婢,被发卖出去能有还什么好下场,为了不让她出去到处胡说,指不定要用热油烫哑了嗓子……

“来人,把白芷拖下去!”张嬷嬷当机立断地一声令下,就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进来了,用抹布捂住白芷的嘴,粗鲁地把人拖了下去。

白芷咿咿唔唔的,发不出声音,只能睁大一双眼睛,祈求地看着端木纭,眼底、脸上只余下绝望。

很快,白芷就被拖了下来,屋子里只剩下了端木纭和端木绯姐妹俩。

她这个姐姐做事一向雷厉风行!端木绯嘴角微翘,眼睛发亮地看着端木纭。这种事就是该快刀斩乱麻,把危险掐灭在萌芽状态。

对于白芷这等背主的奴婢,端木绯并不同情。

女子的名节大于天,白芷胆敢如此行事,就该承受相应的后果。

白芷如此,小贺氏亦是如此。

佛曰,善恶终有报,天道好轮回。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恶念付出代价!

端木绯一双明眸如水,水波隐约染上了一丝寒凉,嘴唇紧抿。

端木纭偷偷用端木绮的荷包替换,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这一手应付小贺氏极为干脆漂亮,而且效果立竿见影。

只是,还是有一点后患,那就是——

杨家。

不管杨家一开始想与端木家结亲的目的是什么,现在还想攀着端木家十有**是为了自保了,那么哪怕杨家知道荷包是端木绮而不是端木纭的,也一定会死皮赖脸地认下这门亲事。

如今的杨家如同一个溺水之人,端木家于他们而言,就是一条浮木,杨家恐怕会巴着端木家不放。

端木绯正思忖着,就听一阵打帘声响起,碧蝉快步进来禀报道:“姑娘,族长来了。”碧蝉说得小心翼翼,“听说族长的脸色不太好,刚才去了永禧堂见太夫人,斥责太夫人没有管好府里的姑娘,竟与外男私相授受……”

尚书府是端木氏一族中最为荣耀的一房,族长对端木宪和贺氏一向极为客气尊重,这次会对贺氏说出这么一番话来,可见其愤怒。

这其中怕是有杨家在背后推波助澜。端木绯右眉一挑,眸中闪过一抹幽光。杨家的动作快得出乎她的预料,想来他们这是急了,怕节外生枝,所以有些不管不顾了。

端木纭不紧不慢地饮着茶水,接下来就该小贺氏头疼了。

端木绯笑吟吟地对着碧蝉做了个手势,示意她继续去打探消息。

碧蝉机灵地眨了眨眼,福身之后,就快速地退下了,步履轻快。

有道是: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

端木绯也不着急,慢悠悠地从一旁的小碟子上捏了一块龙眼大小的核桃酥,然而,还没送至唇边,就见一道小巧的黑影如疾风闪电般一闪而过,还顺便叼走了她指间捻的那块核桃酥……

端木绯一时都没反应过来,手指停顿在半空中,缓缓地眨了眨眼,有些懵了。

得逞的小八哥展翅在屋子里滑翔着,得意洋洋地衔着核桃酥落在了角落里的高脚花几上,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。

看着妹妹傻乎乎的小模样,端木纭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。

“呱!”吃干抹净的小八哥又抬起小脑袋看向了姐妹俩,抖了抖黑色的羽翼,金色的眼眸就好像是剔透明净的琥珀般单纯无暇。

端木纭看着有趣,也捻起了一块核桃酥,下一瞬,就见小八哥那金色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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