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眸好似是猫儿见了腥般闪闪发亮起来。

端木纭晃了晃右手中的核桃酥,小八哥的眼珠子顿时就黏在了核桃酥上,小脑袋跟着核桃酥转来又转去……

端木纭用左手点了点端木绯,不死心地教道:“蓁蓁。”

“呱呱。”小八哥张着尖嘴叫了两声。

“蓁蓁。”

“呱呱。”

一人一鸟反复了好几遍后,端木纭就把核桃酥往小八哥的方向丢了去,小八哥立刻反应了过来,展翅冲了过来,准确地在半空中叼住了那块核桃酥。

“小八真棒。”端木纭笑吟吟地抚掌赞道,又转头对端木绯说,“蓁蓁,小八这么聪明机灵,肯定很快就会学会说话的。”

瞧端木纭那自信满满的神情,已经颇有几分“自家的娃一定是最聪明”的感觉。

端木绯含笑看着端木纭,心情不由得轻快雀跃起来。

倒是一旁的绿萝狐疑地揉了揉眼睛,为什么自家姑娘看着大姑娘时眼中竟好似透着一抹慈爱,就好像她才是姐姐似的。

等绿萝再定睛一看,就见自家姑娘自得其乐地咬着一块核桃酥,满足得笑得眉眼弯弯,分明就还是一个孩子。

又过了一炷香功夫,碧蝉就匆匆地小跑着回来了,她从永禧堂打听到了更详细的消息。

“大姑娘,四姑娘,是琋少爷今天与国子监的同窗吃饭,巧遇了杨三公子……”

碧蝉口中的“琋少爷”指的是族长的次孙端木琋,她这开头的第一句话就让姐妹俩把注意力从小八哥身上移开了。

碧蝉理了理思绪,有条不紊地禀了起来:

端木琋今天与国子监的几个同窗在得胜楼吃饭,偶遇了杨三公子,其中一个沈公子正好认识杨三公子,就招呼着一起去了雅座。众人还算相谈甚欢,用了膳后,杨三公子与那沈公子抢着结账,二人推搡间,杨三公子怀里就掉出了一个,被沈公子抢先捡到了。

众人起哄了一番,说是不是哪个相好的赠与杨三公子的,杨三公子就让他们不要胡言乱语,说他很快就要称呼端木琋一声舅兄了,这荷包是端木家的姑娘送的,他们两家正在议亲,等好事定下了,就改日请大伙儿喝酒,见者有份。

端木琋差点没当场翻脸,他自然知道端木家的几位姑娘都还没有定下亲事,既然亲事没定,那这等行为就是私相授受。

端木琋匆匆与同窗告辞,回去告诉了族长,族长这才怒气冲冲地来了尚书府质问贺氏。

碧蝉说完后,整个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,空气似乎霎时凝固。

端木纭微微蹙眉,眉宇间露出一丝懊恼与愧疚,喃喃道:“都怪我没处理妥当……蓁蓁。”

她没想到杨家竟无耻到把端木家的姑娘挂在嘴边四处宣扬,她自己倒还罢了,她就怕连妹妹也会被这件事连累了名声!

端木绯心思玲珑,哪里不明白端木纭对自己的心意,笑吟吟地逗她开心:“姐姐,总不能因为怕疯狗咬人,就由着它挠人吧!”

端木纭愣了愣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空气中的凝重一扫而空。

就在这时,紫藤打帘进来了,神色凝重地禀道:“太夫人派人来请大姑娘过去永禧堂。”

端木纭和端木绯下意识地相视一眼,心里明白定是为了荷包之事。

端木绯的眼珠滴溜溜地一转,吩咐碧蝉道:“碧蝉,你去看看祖父回来了没?”

碧蝉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,嘴角弯了弯,脆声应下,立刻就退下了。

端木绯起身,抚了抚衣裙,然后拉起了端木纭的手,笑眯眯地说道:“我与姐姐一起去。”说着,她故意天真的眨了眨眼,“我给姐姐壮壮胆!”

闻言,端木纭有些哭笑不得,反握住了端木绯的小手,姐妹俩手拉着手地往永禧堂去了,闲庭信步,仿佛只是出去散个步似的。

一进永禧堂的左次间,气氛就倏然一转,空气中冰冷凝重,就像是骤然进入了寒冬似的。

族长已经走了,取而代之的是小贺氏,她的双眼红通通的,正捏着一方帕子抹着眼角的泪花。

小贺氏眼里瞬间迸发出怨毒之色,死死地盯着端木纭姐妹俩,仿佛下一刻就飞窜过去撕咬一番。

“祖母……”

姐妹俩才刚屈膝,贺氏已经抓起一个茶杯砸向了端木纭脚边,“啪”的一声响,茶杯摔得四分五裂,茶水随着碎瓷片四溅开来,令得一屋子的奴婢不由屏息垂首,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。

端木纭和端木绯却是眉眼不动,依旧先把礼数给做全了。

看着这对姐妹,贺氏只觉心堵得慌,沉声喝道:“纭姐儿,你身为长姐,为何要陷害自家的妹妹?!”

端木纭毫不畏惧地看着贺氏,淡淡道:“祖母掌家数十年,此事起因为何,又为何会发展至此,难道祖母真的不知吗?”她语气平和,神情中也无不敬之色,但言下之意分明是在说贺氏明知故问。

贺氏感觉好像被当面甩了一巴掌似的,面颊一阵抽痛。

虽然小贺氏说得支支吾吾,但是内宅的手段也不过是这一些,小贺氏这次也玩得不算高明,贺氏哪里会猜不出前因后果,可是端木绮是她的亲孙女,她当然向着端木绮。

她的亲孙女绝不能坏了名声!唯今之计,自然只能把端木纭推出去了。

于是,贺氏板着脸,冷声道:“纭姐儿,事情既因你而起,就该由你而终。”

“祖母此言差矣,此事是由二婶母而起……”端木绯笑眯眯地插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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