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,又让人把端木珩也叫来了。

祖孙四人在书房里坐下了,端木绯今天在宫里好一阵折腾,正口渴呢,埋头喝起茶来。

“纭姐儿,府里的情况怎么样?”端木宪第一个问端木纭道,神态十分慈爱,“有什么事你不好处置,尽管与祖父说。”

“祖父,一切都好。”端木纭不紧不慢地道来,把从正午第一次地动后的处置一一道来,比如她让府里的下人把所有院落包括佛堂、厨房的烟火都熄了,让大家紧闭门户以免让宵小钻了空子,又让一府的主子奴婢都聚集在仪门前后比较空旷的地方,特意按照名册点了名等等。

等第二次地动后,又过了一个半时辰,见没再出什么事,端木纭就让各房都报了有没有人受伤和有没有东西损坏,也都是些小事,二房摔了个瓷瓶,三房摔了两个杯碟,厨房里洒了锅热汤,幸好没烫伤人……

端木纭把这些损失都算在了公中,又吩咐下去晚上给府中上下都加菜压压惊,且恩威并施地赏罚了一番。

有的人平日里平平顺顺的看不出个好歹,倒是借着今日这一乱,端木纭看出了哪些人得用,哪些人只是花花架子。

端木宪听着偶尔应一声,频频点头,笑容更深了,心里想的是以后孙长媳务必要找个像纭姐儿这般得力的,万万不能再寻像小贺氏、唐氏这种乱家的媳妇。

不急,先等长孙过了秋闱再说。

端木宪的目光从端木纭、端木珩身上一一掠过,最后停在了端木绯身上,端木绯刚喝完了一杯茶,又吩咐丫鬟去添茶水。

“四丫头……”看着小丫头没心没肺的样子,端木宪的神情更复杂了,开门见山地问道,“你可是早就知道了?”

今日在太极殿第一次地动时,端木宪看到不远处的一盏宫灯倒了,便想起宫宴前,端木绯特意让一个內侍把他旁边宫灯搬走。端木宪是聪明人,一下子就悟了。

端木绯一边端起新的茶盅,一边点头道:“天象显示彗、孛犯天市,京城必有地龙翻身。”她的话音消失在樱唇与杯沿之间。

“……”看着端木绯一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,端木宪难免心生一种一言难尽的心累,耐着性子又问道,“四丫头,你怎么不告诉我?”

端木绯抬眼看向端木宪,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,安抚道:“祖父,从天象来看,这次只是小小的地动,也就是稍微晃几下而已,没什么大碍,不会有天灾人祸之忧。”

“就算祖父禀明了皇上,就连钦天监都没瞧出来会有地动发生,皇上可会相信?”

“而且,近日雪灾、战乱之祸,皇上已经忧心忡忡,祖父无凭无据,跑去跟皇上说要地龙翻身,只会惹得皇上不快。”

“哪怕有今日可以证明祖父没说错,皇上的心里也会梗了一根刺。”

“既然如此,又何必要知道呢?”

端木绯有条不紊地说着,说得她又口干了,又去捧茶盅,看着碧绿的茶汤里沉沉浮浮的茶叶,心想:若是真有严重的地动,她肯定会说的,不管有没有人相信。

人生在世,但求问心无愧。

端木宪垂眸沉思,当皇帝还是皇子时他就在朝堂上了,对于皇帝的性格再了解不过,四丫头所言不错,他要是知道了,说也不是,不说也不是,还不如不知道。

想着,端木宪看着端木绯的眸子亮了起来,心里叹道:四丫头怎么就这么聪明呢!

端木珩听着也是面露沉吟之色。

“四丫头,那接下来……”端木宪有些迟疑地问道,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。

“祖父放心,接下来不会再有地动了。”端木绯笑吟吟地说道。

端木宪的心总算是落地了:那就好!

“纭姐儿,四丫头,你们俩乖乖留在家里,还有珩哥儿,你也干脆在家里读书,没事别出门了。”

端木宪叮咛了一番后,就急匆匆地走了。

虽然今天的地动极其轻微,应该无碍,但端木宪身为首辅还是有得忙了,尤其要看看京畿附近有没有伤亡,无论如何,朝廷总要对百姓摆出个态度才能安抚民心。

端木珩、端木纭和端木绯也跟着端木宪出了外书房。

天空还是一片阴云密布的景象,端木珩与姐妹俩道了别,回了晨风斋,姐妹俩则手牵着手往后院方向去了。

“蓁蓁,”端木纭晃了晃妹妹的小手,一本正经地叮咛道,“下次你不可以再瞒着我了,”今天地动时,真的把端木纭吓坏了,她不担心自己,她就担心她的妹妹,妹妹比她的命还重要。

“姐姐,我以后一定跟你说。”端木绯忙不得应下,亲昵地挽着端木纭的胳膊撒娇。

今日有地动的事,除封炎外,她就连端木纭也没说,差点连她自己都忘了。

端木纭哪里能真跟妹妹生气,在她小巧的鼻头刮了一下后,就笑了出来。

姐妹俩一边走,一边朝湛清院的方向去了。

这一路,也难免遇上一些丫鬟婆子,纷纷地给姐妹俩行礼,步履还有些虚浮,神态间透着几分惊魂未定的感觉,还不时听到有人说要明后天去庙里拜拜,求个平安符。

端木纭忽然想到了什么,停下脚步道:“蓁蓁,你知道今天地动时府里谁最镇定自若吗?”

端木绯怔了怔,想来想去,除了自家姐姐,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谁。

眼看着端木绯难得被自己难住了,端木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说出了答案: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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