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人静,浓浓的困意朝白婉袭来。

白婉做了一个久远的梦,她梦见了尘封的往事,回忆像一道汹涌的海浪朝她涌来。

五年前,白婉此时到白家已经有了几个月了,这段时间她从未见过白敬亭,和几个小姑凉跟着一个美艳的女子学着各项的技能。

大概就是学会怎么做一个完美的交际花,学着条条框框的规矩,宁婉有前世的记忆,自然进步的十分之快。

但同样与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,嫉妒和流言蜚语在这些年幼的孩子中肆虐,越是年幼不知事,造成是伤害也越深。

她是与三个女孩子合住的,刚开始也有过不适,毕竟在宁家过了十年的贵女生活,生平用度都是极好的。

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,这几日,躺在硬板床上都难以入睡,甚至连食物都难以下咽,倒不是吃不下去,而是难以消化。

这日白婉如往常一样正欲推门进入厢房,在门口却听见了几个女孩讥笑嘲讽的声音,而讨论的对象正是她。

“瞧那个白婉,整天一副贵族小姐的样,可惜是小姐的身子,奴婢的命。”

“就是,惺惺作态的,吃个饭细嚼慢咽,脸色那么难看,要么就别吃啊。”

“可别说,说不定真是个小姐,人家可姓白呢,跟我们这些人自是不一样,怕不是哪个爬床的丫头生下来的,没人认领。”

说罢,屋里几个女孩发出细碎的笑声,白婉微眯了眯眼,见她们越说越难听,终是听不下去了,一脚踹开了房门。

将屋里的几个女孩子惊了一下,正欲骂人,见踹门的是白婉,有几个缩了缩脖子,面色尴尬。

“白婉你回来了,你怎么踹门呢。”一个杏眸扎着两小辫的女孩见都不吱声,首先出声道。

白婉记得这个好像叫牡丹,牡丹是那种长相可爱,笑容很甜的那种,比较墙头草,欺软怕硬。

而旁边那个满脸恶意的瞪着她的便是芙蓉,芙蓉一向与她不对付,而且性格易怒,易受挑拨。

最旁边一个女孩子满脸羞红的抓着床沿,楚楚可怜的盯着白婉,这便是莲华,莲华看似娇美可人,而那番最恶毒的话却是出自于她口。

“我为什么踹门,牡丹你给我装什么糊涂,你别在这给我装好人,你那点小心思我一清二楚。”

白婉靠在门檐上冷笑,她之前是不想跟她们计较,泥人都是有脾气的,何况她向来不是脾气很好的人。

“你……”

牡丹被白婉毫不留情面的话哽了一下,她都是明刀暗箭的与人交锋,何时见过白婉这种毫不顾忌撕破脸的阵仗,气的满脸通红,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。

白婉讥讽的笑了一笑,刚转过身去欲离开,芙蓉像个点燃的炮仗冲了了过来,把白婉向前一推,白婉险些摔倒,所幸扶住了门檐。

“白婉我就是看不惯你,你能怎么样,刚刚就是说你呢,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小姐了”

“虽然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个小姐,但是我知道我还真能把你怎么样了。”

白婉心下冒火,一脚踹在了芙蓉的心窝上,用了十层力,芙蓉哀叫一声,倒飞了出去,捂着心口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
莲华见这阵仗,急忙跑向前扶起了地上的芙蓉,莲华的淡粉色小褂上蹭上了些许灰尘。

白婉明显看到莲华在扶起芙蓉时嫌恶的皱了皱眉。

白婉戏谑的看了看莲华,她跟莲华住了这几日,自是知晓莲华最是宝贝她的那件小褂子了,这件小褂子是莲华唯一练的出手的衣物,平常都舍不得穿。

莲华见白婉看她,下意识的抖了两抖,僵着身体挪到芙蓉身前,怯怯的看了看白婉,眼里水雾弥漫,仿佛白婉欺负了她似的。

芙蓉脸上浮上一抹感动,用手握住了莲华的袖子,手上沾了泥,一按上去就是个黑印子,白婉憋着笑看莲华的脸都有些扭曲。

“白婉,你不怕我告诉莫姑姑吗,让莫姑姑惩罚你吗?”

莲华心下十分愤怒,对着白婉吼道,声音比平常都洪亮许多,不像之前的蚊子声。

“你们都说了我说不定是个小姐,我可是姓白呢,你们敢去说吗,不怕我说你们在背后嚼舌头根子。”

白婉睨着眼,双手环着胸,一副料定她们不敢说的样子,气的芙蓉呼吸声都有些粗重。

白婉不再停留,有些无趣的离了去,跟一群熊孩子吵架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。

芙蓉一边爬起来一边喊:

“白婉有种你别跑。”

莲华假意拦了拦芙蓉,芙蓉还是一副要找白婉算账并且大卸八块的样子,牡丹也安慰着芙蓉,让芙蓉算了。

白婉一扭过头去,见三人身体僵了一僵,嗤笑一声。

“不是我说,芙蓉你壮的跟头牛似的,你要真想扑我,莲华那个小身板哪拦的住啊。”

莲华先是脸红了一红,微低着头嘴角弯了弯偷笑了下。

芙蓉给那句撞得跟头牛似的噎着,恨不得当场晕过去,脸色发青,显然气的不清,牡丹也强忍着笑意,眼神还将莲华和芙蓉的身材打量对比了一番。

白婉见好就收,把芙蓉再激下去,怕是得和她拼命,于是快步离了去。

离开后,白婉那句话仿佛一根刺刺在芙蓉心上,坐看右看都看莲华不顺眼,见莲华微低着头,双肩抖动,自是晓得她在偷笑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
无处撒气的芙蓉于是将毫无防备的莲华一把推在地上,牡丹也给这变故惊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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